本文通过引入生态博物馆视角，分析得出其生态与经济并重、自然与历史共荣的基本特征与岭南地区历史文化街道保护工作相适应的研究成果。作者以东莞石龙中山路为例，运用生态博物馆的整体性、活态性观念识别骑楼历史文化街道资源构成与特征，最后提出石龙中山路活化利用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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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骑楼是岭南地区的代表性建筑，骑楼建筑群下的历史文化街道也是岭南商埠文化的载体。近年随着《历史文化名城名镇保护条例》的推出，社会各界对保护地方的历史文化街道越发重视。但目前工作面临社区生态文化资源整合不充分、街区自主发展动力不足的瓶颈等问题。

在此背景下引入生态博物馆视角，分析得出其生态与经济并重、自然与历史共荣的基本特征与岭南地区历史文化街道保护工作相适应。以东莞石龙中山路为例，运用生态博物馆的整体性、活态性观念识别骑楼历史文化街道资源构成与特征，并从生态博物馆所关注的整体保护、原地保护、自我保护、活态保护四个方面提出石龙中山路活化利用策略，为岭南地区历史文化街道保护和经济发展提供新的思路。

关键词：生态博物馆 历史文化街区 东莞石龙 中山路

一 · 东莞石龙中山路历史文化街区基本概况

（一）历史渊源

石龙镇位于广东省中部、东莞市东北部，清代时与广州、佛山、顺德陈村并称“广东四大名镇”。石龙地理位置优越，地处珠江口东岸，以水运的交通形式联系东江、西江和北江流域的商贸与人口往来，是商业经济发达、人口流动频繁的中心，同时也带来广府文化、西方文化、华侨文化等多元文化的交流碰撞。

清朝末年时期，借助三面环水的优势，石龙居民在东江两岸设立大大小小的码头，从事货物运输和商业活动。石龙地区的商业经济发展迅速必然带来聚集性区域商业中心的诞生。除此之外，西方文化思潮和外来建筑文化的涌入以及海外侨胞的影响，适宜当地多雨燥热气候的岭南骑楼建筑成为最佳选择。1929年，由东禄元、西禄元等九条小街扩建而成的骑楼街建成，全长1.4公里，是东莞当时最早建成的马路之一。在东征时期，孙中山先生作为中国近代民主革命的先锋，曾先后9次赴石龙指挥作战、鼓舞军士。石龙人民为纪念孙中山先生东征期间多次亲临石龙，故将这条石龙最长的街命名为中山路。

（二）街区现状

石龙中山路于2020年4月入选广东省历史文化街区，是东莞市现存最完整的岭南特色骑楼群建筑，同时有6个非遗项目进驻石龙中山路，共同营造街区内浓厚的文化氛围。目前，街区内的常住人口不到一万人，以第三产业的经济业态为主。

整个历史文化街区呈现“鱼骨状”街道布局，将近百年历史的骑楼街区仍保留着原来的历史面貌，形制多样的骑楼立面、色彩消退的满洲窗、旧时朴素的广告牌，都保持原来的模样。与曾经车水马龙、热闹繁华的闹市不同，如今的老街显得有些安静。但不同于其他城市的骑楼类历史文化街区，石龙中山路骑楼街的生活气息格外浓厚。老匠人默默地编织着手里的灯笼，面店老板在门口与邻居聊着家长里短，上下班高峰期行色匆匆的行人，都是街区里居民的日常，延续着骑楼街区里的故事。

（三）街区困境

(1)街区整体风貌有待重塑

从骑楼建筑的安全性看，中山路历史文化街区的骑楼建筑历经近百年的风雨，建筑外墙与内部支柱都需要进一步修缮，避免老危建筑带来的安全隐患，为居民和游客提供一个安全适宜的环境。从骑楼的整体感观看，骑楼街的建筑形态不相统一，楼层高低各异，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骑楼建筑风格的协调和统一，削弱了骑楼建筑本身所特有的年代感。同时，部分商户为了自身便利，将广告牌设置在二楼的立面外墙处，遮挡了原先的建筑外墙，丧失了骑楼立面特有的观赏性和建筑美感。由于没有统一规定的广告牌放置处，各家商铺自行放置导致整条骑楼的建筑立面一眼望去有些凌乱，影响整条骑楼街的整体观感。从街区的配套设施看，街区道路指示牌等基础服务设施有待完善。街区内明确的指示牌和平面图设置较少，缺乏明确的路线指引和文化遗产导赏图，不利于旅客的出行和参观。

(2)街区文化底蕴有待挖掘

从清末起，中山路骑楼街一直是石龙镇的商业、文化、交通中心区，见证着石龙的兴起和发展。但是在石龙城市化快速发展的同时，带来街区内文化生存空间和活动展示空间的缩小。

街区内有许多百年技艺的老店聚集于此，这些多样的传统技艺都有自己的艺术特色和文化土壤，它们诞生于特定的仪式庆典或生活语境中，在当今的活化传承过程中必然活跃于原生的文化生存空间和文化环境。以醒狮为例。“德和兴”麒麟狮子店始创于清代光绪年间，每逢重大节日和新店开业总能看见精彩的舞狮表演。随着时代的发展，看舞狮表演的人少了，舞狮的表演次数减少便带来醒狮头需求量的减少。从这里可以反映出当前传统技艺所面临的共同问题：在过去传统技艺的产生是满足需求，如今的传统技艺是创造需求，从而得以生存、传承。

然而创造需求的重要途经便是挖掘其中的文化底蕴，创造更多的表现形式。街区内的文化底蕴深厚，除街区内的非遗工艺外，还有红色文化、举重文化、商埠文化等文化资源。目前许多的文化资源仍处于传统式、静态化保护甚至无人问津的状态，因此切实行动深挖其中的文化底蕴和发展潜能已经成为当务之急。

(3)街区文旅名片有待打造

文旅融合发展是历史文化街区永葆传承活力的重要途经，以自身特有的文化内涵和不可移动资源为发展基础，形成文化资源与旅游市场的高度融合。中山路历史文化街区有其特有的历史发展条件和人文自然环境，成为街区打造文旅名片的依托和源泉。然而，相比于其他城市的骑楼类历史文化街区，中山路历史文化街区的文旅资源并未得到充分开发和利用。

当前街区内的经济形态主要以商品零售、饮食服务为主，文旅业态的发展较为缓慢，缺乏对游客的吸引力以及突出的文旅品牌。这其中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街区内的公共空间和产业布局没有得到合理规划。骑楼建筑的老化、基础设施建设的缺失以及巷内空间的空置等原因，导致文旅企业和外来商家的较少入驻。另一方面街区内的商户以中老年为主，固守传统的商业经营形式，缺乏年轻人活跃新颖的发展眼光和创新想法。

(4)地域性文创产品有待开发

地域文化是文创产品的“基因库”，为现代的文创产品提供地域文化的基本样式和内涵，唤起人们对地域文化的自豪感。地域性文化创意产品是在深度挖掘该地域内特色文化资源之后，巧妙地将前瞻性的创意理念与创新智慧深度融合于地域文化之中。这些文创产品不仅拥有深厚的文化底蕴与独特的艺术魅力，还赋予传统元素新的表现形式。东莞石龙中山路历史文化街区内有着丰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工艺以及历史悠久的商埠文化、红色文化、举重文化，这些都是有待开发、可供使用的文创产品设计资源。

尤其强调的是，街区内有石龙非遗博物馆、中国举重博物馆等不同类型的博物馆机构，拥有对文化的深层次认识和专业化的人才资源。目前，东莞市政府正积极打造“石龙非遗一条街”品牌，在此背景下非遗传承人与街区内博物馆机构合作，设计生产适宜市场化发展的文创产品。文创产品以其独特的创作空间和设计思路，作为博物馆教育的一个延伸领域，发挥着博物馆的公共教育作用。

二 · 相关概念对石龙中山路生态保护的适用性

（一）“生态博物馆和社区博物馆”理论

生态博物馆是一种以特定区域为单位、没有围墙的“活体博物馆”。它强调保护、保存、展示自然和文化遗产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生性，以及人与遗产的活态关系。

生态博物馆的概念最早于在1971年国际博物馆协会第九届大会举办期间提出。他们将各界普遍关注的生态问题，引入到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博物馆建设中，把生态和生计看作有机整体，用动态的概念实现对社区的整体性保护，旨在保存前工业社会的生活形态、展示工业遗产的文化样貌以及维护经济全球一体化浪潮下民族文化多样性，保持民族文化的自信心、创造力以及文化“原真性”。其“生态”的涵义既包括自然生态，也包括人文生态。生态博物馆由地方当局和居民共同筹划、建造和运作的设施。地方当局负责提供专家、设备、资金，居民则依靠自己意愿、知识和个人力量推动工作。是对自然环境与人文环境、文化遗产进行整体保护、原地保护、发展中保护和居民自己保护，从而使人与物、与环境处于固有的生态关系中并和谐向前发展的一种博物馆。是博物馆学研究及博物馆事业发展中一种具有勇于创新意识的实践和实验。”

在中国，生态博物馆的概念最初实践于少数民族地区和乡村地区，而在中国的城市区域也不乏需要保护的物质文化与精神文明，所以在生态博物馆的基础上衍生出一个新的概念，即“社区博物馆”，指的是有关社区的博物馆，或利用社区资源进行发展的博物馆，它可以在社区里或社区外。社区博物馆主要关注社会性问题，其作用包括:注重社区历史、集体记忆、文化的建设、保护与传承;促进居民对社区的认同感与归属感；传递无形的社区理念和价值；增强居民在社区中的参与和互动。

生态博物馆理念对石龙中山路保护工作的适用性主要体现在自然与历史共荣。生态博物馆理论主要引入了文化生态学的整体性和系统性原则，认为环境的变化会带来文化的改变，文化和自然是密不可分的共生关系。这与岭南骑楼生态资源与商埠文化、东莞非遗资源的空间叠合、融合发展、品牌共振需求吻合，因此需要基于生态博物馆的视角来审视历史文化街道保护，为石龙中山路历史街区的生物多样性和文化多样性构建一个和谐共生的稳定状态。

（二）历史文化街道

历史文化街道，通常被称为历史文化街区，是指那些保存有丰富文物、集中成片的历史建筑区域。这些区域不仅展示了特定历史时期的传统格局和风貌，而且规模相对较大。历史文化街区的概念最早出现在1933年的《雅典宪章》中，强调对有历史价值的建筑和街区的保护。1987年，《华盛顿宪章》提出历史城区的概念，包括城市、镇、历史中心区和居住区及其自然环境。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不仅涉及单体建筑的保护，还包括街区的整体风貌和周边环境，在保护理念上，与“生态博物馆”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历史文化街区不仅是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区，也是社区文化和生活方式的承载体。保护这些街区有助于维护社区传统，改善居民的生活环境，并促进地区的经济活力。历史文化街道的保护和保存是维护和传承国家文化遗产的重要措施，对于理解和展示中国丰富的历史文化具有重要意义。历史文化街区理念对石龙中山路保护工作的适用性主要体现在生态与经济并重。历史文化街区将文化遗产保护和社区经济发展作为两大目标，将遗产保护与街区生活融合，用遗产旅游发展经济，用经济效益反哺遗产保护，形成良性循环，正好适用于石龙中山路有待复兴的商埠文化和市井文化，在保护利用历史文化街区的同时，要思考如何改善当地居民生活环境、提高收入水平，如何发挥社区居民的自主意识，引导社区居民在文化遗产基础上创造未来。

三 · 以生态博物馆视角看待当前石龙中山路的文化生态保育实践

生态博物馆在中国的实践中产生出了各种各样的模式，有贵州模式、广西模式、浙江模式等，其中不外乎三个主体，即政府、专家、居民。但在石龙中山路的文化生态保育实践中，似乎脱离了原有生态博物馆在中国的经验，产生出了一种新模式。

第一是社区的自我觉醒。目前石龙中山路有一个立足于社区营造和文化保育的东莞石龙文旅商业计划，名为“游阅石龙”，它是一个完全由本土社区、本土人群自主建立起来的一个文旅和文化保育项目，以旧石龙国营照相馆影楼为基地，通过征集街区的文化资源、文化遗产、书籍及图片资料，打造出了一个属于石龙中山路的“骑楼客厅”，让来往石龙的游客都可以通过该“项目”来深入了解、认识到最后喜欢上石龙，也让本土社区居民积极投身与社区文化建设，以达到文化保护和传播的目的。该项目目前仍在不断完善其文化推广功能，力求把旧时石龙中山路的热闹的市井文化与商埠文化这样的区域生态重新复兴起来，其具有生态博物馆雏形的倾向，即马塞尔·埃夫拉德与乔治·亨利·利维埃在克勒索提出的“利用生态博物馆概念作为一种复兴该地区、赋予人们新自豪和创造新收入的工具”；戴瓦兰也提到“从社区中挑选活跃分子、志愿者、专业人士，并利用这些当地人才、原料和物件来制作展品。其中必不可少的是倾听社区声音与激起社区兴趣，建立自信、寻求合作关系以筹集资金，以及为社区表达创作足够自由等”。与其说“游阅石龙”是一个所谓的旅游集散中心，该项目更多是在中国的“研究当代文化遗产和博物馆学变革问题的虚拟商业室”。

第二是政府的辅助参与。一个完整的项目如果完全没有政府的介入是无法发挥它的全部魅力的。生态博物馆如果仅有概念而缺乏一个实在的博物馆实体也无法有效的、永久的保护和发展到本土文化的，所以在政府的规划和建设中，在石龙中山路街区的公共区域，建设了“石龙非遗博物馆”和“中国举重博物馆”，为石龙文化生态保护打下了坚实基础

第三是传统节日的气氛推动。“石龙商埠骑楼文化节”便是石龙推动非遗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文旅品牌之一。其“文化节”并不是特定的一个节日，而是由传统节庆和民间墟日结合成的一个街区日常生态，相当于节日日常化，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一系列的庆祝活动，力求把节庆活动打造成街区生态。活动以“广东省历史文化街区”石龙中山路骑楼建筑、让非遗体验点结合商贸消费为特色，市民游客可在中山路上品美食、学非遗技艺、看岭南建筑、听古镇故事，让市民游客的感官认知与石龙历史文化、非遗故事产生关联，带领市民游客体验“一日穿越百年”奇妙之旅。随着“石龙商埠骑楼文化节”连连火爆“出圈”，活动累计人流量超50万人次，宣发总体曝光量达500万，消费交易人数达1500万人次，这一石龙文旅IP逐渐成为东莞重要的文旅消费新名片，不仅石龙本地人会参与度高，甚至周边镇区的人群都会记得石龙中山路有一个这样的节庆，并且积极推广出去。在2023年5月，广东省文化和旅游厅正式公布了首批50家“粤式新潮流”广东文旅消费新业态热门场景名单，“石龙商埠骑楼文化节”成功入选“乡村休闲新场景”类别。

以生态博物馆视角来看待石龙中山路这种生态保护实践，可以总结为“社区主导，政府辅助，居民参与”。与以往生态博物馆在中国的发展模式不同的是缺少了专家指导，由于石龙中山路保护是“社区主导”占主要地位，社区中存在着许多有志青年和有识之士会参与到街区的保护与发展当中去，他们可以完全凭借他们自身的意愿与能力来改造和发展自己的家园，充分突出了生态博物馆中社区民主化的特性；而在政府辅助当中，我们看到了社区，政府和居民三方面的完美配合，是政府发现地方价值和合理利用资源的有效做法。

总而言之，本土的生态博物馆的发展是其地理区域内一系列阐释活动的结果。阐释位于顶端，通过各类活动，以提高地理区域中及周边的公共意识。随着石龙中山路知名度不断的提高，创建一个实在的生态博物馆或者社区博物馆将会变得理所当然，具备了成熟的条件，一旦石龙的生态博物馆建立，就会迎来各方对阐释过程举行反馈，届时石龙中山路将会到达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甚至形成新的模式指导国内的其他生态博物馆发展。

四 · 生态博物馆视角下石龙中山路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利用政策

（一）整体保护——古风貌的原真性保护

2024年7月，东莞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公布关于《广东省历史文化街区东莞市石龙镇中山路保护规划（2022-2035年）》的公告，承载无数东莞人记忆的石龙中山路即将迎来升级大改造。然而，怎么在改造过程中完整地、整体地将富有历史韵味的街区保留下来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首先，在街区的整体改造中，应当坚持大修缮与小修复结合的原则，不破坏建筑的原有形态是重中之重。骑楼建筑的内部结构进行大修缮，加固修缮房屋内部的承重柱部分，提高房屋的安全性和耐用性；骑楼建筑立面进行小修复，坚持“修旧如旧”的原则对骑楼立面进行修复，保持原有的装饰元素和建筑风格。去除不合理的广告牌等装饰物，恰当安排街区电线的位置，避免裸露放置于外墙，影响整体观感。其次，在不改变原有建筑形态的同时，街区街巷布局的完整性也不应破坏。结合街区内的各级文物保护单位、标志性街区建筑、各类博物馆，形成点状遗产与块状遗产相结合的整体性遗产保护格局，设计主题丰富、类型多样的文化旅游线路，加强街区各遗产之间的文化联系，避免单独性或割裂性的街区遗产保护。

（二）原地保护——本土遗存的就地性保护

原地保护与博物馆式保护的理念与做法有所不同，博物馆式保护将遗产从其原本环境中剥离，导致新环境与遗产之间没有直接联系。然而，一个历史文化街区中所产生的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与街区内的自然环境、文化氛围、居民生活息息相关。原地保护坚持就地保护原则，不迁移和变动遗产位置。遗产本体与其中的建(构)筑物及可移动遗存共同构成了遗产整体风貌，若将内部遗存与遗产本体分离会破坏遗产价值。

中山路历史文化街区有着数量丰富的不可移动的建筑遗产资源和各级文物保护单位，是街区内重要的历史文化资源并为街区居民和街区文化提供生存、活动、发展空间。以古遗址或古建筑改造活化为博物馆是坚持原地保护原则的突出表现，街区中的石龙非遗博物馆和黄志伟艺术馆便是在旧屋翻新的基础建成的。在坚持不可移动遗存不搬迁、不移动的同时，可移动遗存也不应随意改变其位置、现有形态、文化内涵等内在因素。中山路历史文化街区中的可移动遗存大体上包括街区内的各类博物馆的可移动展品和各类传统工艺，这些可移动遗存诞生、保存、发展于街区之中，依赖于街区原生的文化发展环境和文化生长土壤，同样应采取原地保护原则。

（三）自我保护——原住民的自发性活动

原住民作为街区中的文化传播者、环境保护者和生活亲历者，以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参与遗产保护活动，对街区遗产和文化的可持续性发展起主要作用。以生态博物馆形态存在的中山路历史文化街区，拥有类型多样的文化资源，然而这些文化资源是否展现出特有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并实现资源再生和文化增值的目标，街区中居民的作用值得关注。社区居民是社区文化的活的载体，是历史文化街区的活力源泉，要长久保护和生动展示历史街区文化，需要居民形成文化认同感和文化归属感，自发自觉地参与到社区文化保育中，这“将是今后历史街区有机更新和文化传承地主要途径”。

2024年7月，笔者有幸采访到由当地居民自发组建的文化保育团队“游阅石龙”，了解到他们为街区活化发展所作的一些活动和努力。采访中项目主理人表示，有时候他们在做活动时，周边的居民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做这些。居民们更多的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由此可见，居民自发的活跃仍在少数，依旧需要更多的时间、多方努力，才能真正凝聚起集体性的文化认同感。居民自发性、自主性、自创性地去参与到街区的活态保护之中，是一个历史文化街区活化发展的内驱动力。

（四）活态保护——文旅业态的差异化运营

当前，许多的历史文化街区在活化复兴的过程中往往会遇到一个共同的问题：街区内的文旅业态发展同质化问题严重。例如街区内的一条几百米的街道就有几家奶茶店，几家手信店卖的商品品类相同，很容易给旅客带来观感疲劳，不利于街区产业的长期可持续发展。因此，合理设置街区内的文旅业态是十分重要的。

一是街区可利用自身资源发展体验式经济业态。年轻人作为当前的旅游主力军，偏好体验式旅游的新方式，亲身感受不同的地方文化和城市风光。中山路历史文化街区有百年历史的骑楼建筑、代代相传的非遗工艺、孙中山先生留下的红色故事，从这其中可以产生许多主打体验式经济的业态商店。在骑楼咖啡店里与朋友悠闲地喝咖啡，在非遗技艺店里与传承人一起做工艺品，在中山公园里看看当时的抗战纪念碑。二是实现街区文创产品的在地化发展。文创产品作为展现街区文化内涵的重要载体，坚持产品设计源自当地文化，生产依托当地传统工艺，销售于当地市场和线上商店。文创产品在发挥街区作为生态博物馆的教育作用时，成为街区内另一富有文化生机的文旅经济新产业。三是街区产业多领域覆盖发展。从餐饮、住宿、娱乐、文化多个领域吸引商家入驻，减少销售品类同质化现象，让游客在街区里解决衣食住行的烦恼，提升游客的旅游满意度。

骑楼的兴盛，两代人的见证。古老的骑楼下，我们行走着，生活着，骑楼下，人们依旧忙碌，只是今天的中山路，没有了昔日的繁华，但是石龙老街的美丽并没有随着历史的远去而逝去，反而是历久弥新，石龙老街正在石龙老城区的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世人的观赏。

参考文献

一、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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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学位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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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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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韦琼.让历史文化街区真正“活起来”[N].东莞日报,2023-10-18(A06).